第二届原创文学大赛爸爸，请让我在梦中拥

　　——一个儿子灵魂的忏悔

　

　　不知为什么，爸爸今晚回家时背了一个沉重的大背包。在全家人惊异的目光下，爸爸高兴地打开了背包。我急忙翻出里面的东西一看，原来装着满满一背包男式棉布裤子。尽管全是崭新的，而且都叠得整整齐齐，但是布料、颜色和款式都早已经过时。在农村已经很少有人穿了，在去田间劳作的老大爷的身上也已经找不到了。我生气地问爸爸：“您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？这些东西有啥用？”爸爸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低声说：“今天中午我在街上碰到一个卖衣服的人，我看见他卖的这些衣服都好、很便宜，我借了些钱，把它买回来。以后我背上转着卖出去，挣点钱我们用。”我们都长叹了一声，我声嘶力竭地对爸爸吼道:“您真是老糊涂了！您看看这些衣服，都是二十年前我们穿过的，现在谁还穿？谁还买您的这些衣服？”我边责备爸爸边往出来翻，将整包衣服撒了一地。站在一旁的妈妈、妻子、女儿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责怪爸爸瞎折腾，浪费钱。只有自幼患病、智力低下的哥哥突然捡起其中的一条，放在自己的裤子上比量，高兴地说：“这些裤子和我穿的一样长，刚适合我穿啊！”

　　爸爸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，发觉我们说的都是对的，他这下子赔钱赔多了。顿时瘫坐在地上，小孩子一般地痛哭起来。此时，妈妈、妻子、女儿都陆续在责备声中散去了，在各自的房间发泄着内心的埋怨，女儿也不时地插话。哥哥拿了一条裤子也走了，我想他去试穿了。说不定过一会儿还会给我们和邻居夸耀爸爸给他买的新裤子呢。此时，只有西装革履的我站在早已泣不成声的爸爸一旁原地打转。

　　听着爸爸撕心裂肺的哭声，我顿时发觉犯下了滔天大罪。我“扑嗵”一声跪倒在爸爸的面前，抱住了两鬓斑白的老人家。爸爸也像小孩子一样，顺势倒在我的怀里，放声痛哭起来。我俩抱作一团，哭成一对泪人。我哽咽着对爸爸说:“爸爸，您别再这样了！我已经参加工作了，每月两千多元的工资，再加上珍琴（我妻子）每月两千多元的工资，日子能过……”

　　忽然，我从梦中惊醒，发现自己泪流满面！妻子已经醒来，我对她说:“我又梦见爸爸了。”妻子怅然地说：“我们给爸爸烧些纸钱吧！”我默默地点了点头。女儿也被我们惊醒。她发现我泪流满面，惊奇地问我:“爸爸，您怎么啦？”我说：“我又梦见爷爷了。”女儿疑惑不解。我激动地对女儿说：“我今天要写一篇文章，题目就叫《爸爸，请让我在梦中拥抱您的悲伤》。而且我要把这篇文章发表在网上我的空间日志里，敬献给天堂所有的父母！”女儿说:“那您得给自己起个网名。”我说：“我的网名已经有了，叫‘寻梦天使’。”女儿反问：“为什么不叫‘稻草人’呢?”我说：‘稻草人’是行尸走肉，人，必须有梦！”女儿不解地问：“啥叫‘行尸走肉’？”我说:“你现在听不懂，等你长大后，我一定讲给你听！”女儿又建议道：“这篇文章写好后应该烧给爷爷，爷爷会保佑我们再不感冒发烧。”我欣慰地点了点头。我想，女儿提醒得非常正确，我是应该这样做的。

　　爸爸是一位贫苦农民，已经去世快九年了。爸爸幼年丧父，爷爷去世时他才十岁，伯父十二岁。在三年连续自然灾害饥寒交迫的岁月里，爸爸与老实巴交的伯父、生性慵懒的婆婆相依为命。农业社挣公分的田地里，长年累月留下了爸爸和伯父赶牛耕地的幼小的身影。尽管当时我还没有来到人世间，但是从后来妈妈的描述中，我还是能够想象得出他们当初艰难的情景。

　　后来，为了活命，伯父哀求亲房家一位在林场工作的叔父带他投奔了林场。这个林场现在还在，就在本县境内。一九九七年清明节前夕，我去过这个林场。从县城出发，公共汽车经过七个多小时的山路颠簸才可以到达。可是后来我听那位叔父讲，当时他们翻山越岭步行了七天七夜才走到。除了山高路远外，主要原因是我伯父因“长年挨饿，体弱，走不动！”到了林场的第一顿饱餐，差点结束了伯父的性命。因为伯父常年挨饿，肠胃已经不适应饱食了。再后来，因工作需要，伯父被调到外市的另一个林场。

　　伯父为了活命流落他乡后，家中只剩下爸爸、妈妈和奶奶三个人了。孤儿寡母的日子，饥寒交迫的岁月，步履维艰。曾听妈妈讲，爸爸一次给农业社放牲口时，一头牛不听话，偷吃了一块玉米棒子。爸爸担心农业社干部发现后挨打，急忙将牛嘴里还没有被吃掉的那部分拽下来埋在土堆里。爸爸后来一想，为了销毁“罪证”，同时也为了安顿自己辘辘的饥肠，赶快躲在山坳里把那半截玉米吃掉算了。其时玉米还没有成熟，籽粒中全是清水。尽管那样，爸爸还是觉得尝到了人间最美的佳肴。谁知，当爸爸吃到还剩下最后一口时，不幸被巡视的农业社干部撞见了。不由爸爸分辩便穷凶极恶地抡起木棍把爸爸往死里打。幸亏邻村一位回家探亲、返程时忘带钥匙的大叔经过，才救了爸爸一命！而所有这些，生性坚韧的爸爸给我们从来没有提起过，只是后来妈妈在昏暗的油灯下扎鞋底时曾给年幼的我们信口讲起。在我幼年的记忆里，爸爸留给我们的只是白天一袭坚强的背影和夜晚的一袋闷烟。

　　一九七二年三月，哥哥出生了。可是出生四十天时，哥哥突患脑膜炎。当时无药可治，为了保命，爸爸不得不让大夫给哥哥服用了牛黄丸。从此，哥哥被留下了智力低下、手脚笨拙的后遗症，也因此没有读过一天书。这也成了爸爸一生的牵挂。直到爸爸临终前，爸爸还嘱咐我们夫妻：“你们要照顾好你们的哥哥，这是我留给你们一辈子的负担!”我哽咽着告诉爸爸：“您放心吧，我们不会让他受罪的!”爸爸给我们投来了信任的目光，同时他心中也宽慰了许多。我想，多年来，在我们兄弟相处中，尤其在我参加工作、谈起对象以来，爸爸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我对哥哥的言谈举止。只是在临终前，还免不了再叮嘱一番。

　　两年后的一个黄昏，一只虎子呱呱坠地，这就是今天的我。每当谈起我的出生，妈妈总是喜出望地说：“自从你出生后，我们家够吃了!”从来对封建迷信半信半疑的爸爸曾笑眯眯地对我说：“你小子了不得！你出生的那一年，我去砍柴，把我从悬崖上的树上跌下来，摔断了我的胳膊。”每当听到爸妈的这些话，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。后悔的是，由于爸爸平时无声的威严，我从没有机会去看看爸爸胳膊上的伤疤。自从我记事起，爸爸曾经受伤的胳膊就成了我们家的天气预报员。因为每到天阴下雨前，爸爸的胳膊总会隐隐作痛。也是从我出生时起，那只胳膊成了爸爸一生劳作的重负。我现在总是在想，如果上苍答应，我宁愿用我的生命换回爸爸曾经健康的胳膊。同时，上苍似乎也在冥冥之中告诫我：我天生就是爸爸的一只胳膊，我得用自己的生命完成爸爸未了的夙愿。尽管爸爸的夙愿很淳朴，莫非就是为全家撑起一把遮风挡雨的伞。

　　七岁那年，懵懂的我背着妈妈缝制的新书包高高兴兴地跑进了学校的大门。爸妈也开始了节衣缩食、东挪西借的岁月。其间，据说是上学前总是哭闹的原因，比我大四岁的姐姐辍学了，这也为她后来长期艰难的打工生活埋下了痛苦的种子。

　　九年后，学习成绩一直优异的我初中毕业。当时报考中专是农家子弟省钱的成功捷径，我报考了中专。只因当时补习生太多，升学竞争异常激烈，我终因几分之差而落榜。考虑到家中经济困难，我决定补习，而目光远大的爸爸却坚持让我上高中。几经周折后，我最终进入县一中学习。由于种种原因，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我上高中后却一落千丈。尽管我苦苦挣扎，但是高考时仍以落榜而告终！其间，尽管我省吃俭用，但是家中还是债务累累。后来，爸爸每当与别人谈起我上高中的事时，总是笑着说:“我们家儿子四年的高中生活是我们家的一群鸡给供给出来的。每到逢集天，他妈总是提一大篮子鸡蛋到街上去卖，十元、二十元地攒钱给他。”事后我常常想，鸡不下蛋时候，家中寄给我的那些钱不知是从哪里来的，家中的几亩薄田又长不出多少钱。也是在后来，同村人总是给我说:“你爸爸为了供你上学，大冬天连穿的一双袜子都没有！”在我上学期间，爸爸虽然当村干部，经常去乡政府开会。但他的同事后来给我透露说，爸爸开会时连吃中午饭的钱都没有。每当中午需要吃饭时，饭钱全靠他们出（在出差期间爸爸吃饭的钱是坚持不报销的，因为他认为不开会，在家也得吃饭。）。在我多年上学期间，妈妈穿的衣服大多是亲戚给的旧衣服。每当想起这些，我的心里总是酸酸的。为了不再继续亏欠父母，我卷起铺盖回了家。为避免爸妈发现，我将铺盖偷偷藏在了同学家里。

　　落榜后的岁月里，悔恨的泪水在我不堪重负的心田里夜夜泛滥成灾……

　　春节期间，我联系了一位和我同病相怜的朋友，和他约好年后去大连打工，偿还我这么多年来所亏欠下爸妈的经济债务。

　　春节后，学校都已经开学，学生也都已经返校。爸爸发现我无动于衷，生气地问我：“人家的娃娃上学都走了，你咋不去？”我红着脸，低着头回答说“……我数学太差，再补习也补不上去……我不想再花冤枉钱了……我要去打工……”泪水在我的干涩的眼眶中打转，我始终没有让它流出来。谁知爸爸不容置辩地大声对我说：“我们家再穷，还没有到让你打工挣钱养活我们的地步！哪怕丢冤枉钱，你也给我再丢一年去！万一明年也考不上，你花的钱我也不会让你还的……”当时在场的还有爸爸的一位挚友，他也随后给我语重心长地做了一些思想动员工作，期间也给我透露了爸爸平生的一些苦衷，尤其是我上学这么多年来爸妈的艰辛和夙愿。听后，我擦干眼泪，使出浑身的力量抬起了头，默默地走出了房间。第二天，我重新背起铺盖，走向了当初发誓今生再也不愿去的县城，再次坐在了令人窒息的教室里，加入了奋战“黑色的七月”的大军……

　　第二年七月，我终于熬过了高考补习的漫漫长夜。同年八月，我因几分之差被一所师专录取为计划内自费生。当得知这个消息时，我不抱任何希望地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到了家。谁知爸爸和妈妈听说后，斩钉截铁地决定让我上大学。随后，在别人家的孩子考上高职临走前大摆宴席的庆贺声里，我穿着在他人看来土气十足但我觉得是最时尚的新衣，背着妈妈精心缝制的被褥，怀揣爸爸夜以继日、东奔西走凑来的一大堆钱，在爸妈的目送下悄然走出了养育我多年的村庄，含泪走进了大学的校门……。事后我才得知，爸爸曾不无自豪地给别人说:“谁知道我们家坟里还能出一个大学生！”每当想起这些，我总是潸然泪下。我也庆幸自己终于混进了大学的校门。否则，爸爸会死不瞑目的。

　　在我上大学期间，爸爸曾经搭乘朋友的便车看望过我一回。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时，他向我打问各种饭菜的价钱，问我能不能吃饱，反复叮嘱我“不要害怕花钱，一定要吃饱。你上学花的钱我会给你还上的，你不要害怕。”晚上在我的宿舍睡觉前，我让爸爸洗脚，我发现爸爸的布鞋鞋底早已经磨破，赤裸的双脚布满老茧，筋骨突起，脚指缝隙还夹带着田间的泥土。随后，爸爸脱下外衣，准备上床睡觉，我看到他褶皱不堪的衬衫早已被汗渍僵化，领口、袖口已被磨成丝条，原本白色的衬衫早已经变成了灰土色。和我同室的同学看到这种情景，不约而同地讥笑着转头睡去了。上床后，他又问我：“晚上睡觉冷不冷？”我哽咽着回答说：“……不冷……”我端起爸爸的洗脚水，冲出了宿舍，在对面的水房拧开水龙头，泪水和着爸爸的洗脚水一起淌下……

　　从师专毕业，我便踏上了梦寐以求的三尺讲台，开始了我为人师表的旅程。其时，教师向行政领域转行成风，走向行政机关从政的机会也摆在我的面前，但是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教师这个职业。原因之一是，教师是我向往已久的职业，学校是一片净土，成天和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打交道，他们身上所展现出的人性本来的面目，能让我永葆生命的本真，不致让我在这个世风日下、物欲横流的尘世迷失方向。原因之二是，我家祖辈是农民，无官场背景。即使到了政界，我也只能一辈子受死气，活不出个人样来。如果让我像太监一样巴结人，像贪官一样贪污受贿，像酷吏一样欺压老百姓，我无法做到。

　　一九九七年，奶奶不幸去世！我们没有告诉远在外地工作且患病的伯父。快过花甲之年的伯父事后在来信中说：“……由于命运的安排，我这辈子对母亲没有尽到孝心，我的灵魂一辈子将无法安宁……”我给不识字的爸爸读信时把这句话没有读。当我看到这句话时，泪水在我心中汩汩地流下，我胸中顿觉哽咽。我侧过脸，走出了房间，为的是不让爸爸发现。伯父的这句话，至今我能一字不差地背诵，而且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间，成为了我一生的教诲。

　　一年后，当我还在离老家四十公里以外的学校教书时，噩耗再次从天而降：医院确诊，患直肠癌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。我听到这个噩耗时，如五雷轰顶，顿觉天塌地陷，深感悔恨万分。当我赶回家时，为了节省他去世后的费用，爸爸已经托人将家中农业社分的白杨树锯倒，给自己准备了棺板。其实多年来，爸爸就一直患有痔疮。只是为了省钱让我上学，医院。已经参加工作的我早应该预料到这个结果，只是由于疏忽，才将爸爸的病拖到这个地步，让我悔恨终生。为了稳住爸爸的情绪，医院，给相关大夫做了说明与嘱咐，最后一次带爸爸去了市里。我想，爸爸辛辛苦苦一辈子，从未坐过小汽车，这次无论如何再也不能错过这个最后的机会了。下公共汽车后，我没有让爸爸多走一步路，医院途中全程坐出租车。随后，在大夫和我的哄骗下，取了些药，我和爸爸就回家了。同时爸爸也开始了他常年卧床的痛苦煎熬，等待命运的最后判决了。我现在想，如果爸爸还活着，我一定要让他坐一回飞机，在空中俯视一遍脚下这片曾经养育了他，同时也给了他无尽悲欢离合的土地。

　　后来，为了照顾病情日益加重的爸爸，我终于调回到离家较近的一所学校任教。

　　奶奶逝世三周年祭日哪天。由于家中困难、我上学债务累累等原因，我无力给奶奶举行一个像样的祭奠活动，只在坟前焚化了一些纸钱。病床上的爸爸挣扎起来，在奶奶的灵牌前痛哭了一场！爸爸风里雨里一辈子，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早逝，今天给母亲连个像样的逝世三周年祭奠活动都举行不起，而且深感自己也不久将要追随母亲而去，在阴间无颜面对父母。我想，爸爸当时内心的苦痛是我们根本无法体会的。爸爸生前这份未了的心愿，注定成了他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隐痛，但他只是深藏在自己的灵魂深处而已！真没想到，爸爸生前这份无法偿还的债，也成了我今生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隐痛！

　　二年七月，女友大学毕业。她主动放弃了一切世俗的奢望，同年十二月入我所在的学校执教，开始了和我一起完成我夙愿的漫漫征程。

　　半年后，我和女友结婚。因为家中依旧困难，我们在学校举行了简单的婚礼。由于爸爸患病在床，没有亲临我们的婚礼现场。

　　二00一年五月，爸爸的病情急剧恶化，再也不能下炕了。在临终前的这一个月里，他对陪伴在身旁的我反复说：“人迟早会死的，你们不要伤心。”看到夜以继日陪伴的我疲惫不堪，爸爸总是给我说：“你……放心……我自己……能感觉……今晚……我……不会死的……你去……睡觉吧……”

　　我们结婚后的第一百零五天，爸爸永远地离开了我们！也许是苍天有眼，也许是爸爸的垂死挣扎，爸爸终于坚持拼过了一百天。因为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，新婚之人不过一百天，若进丧场不吉利。当时我们没有把这一噩耗告诉远在外地工作且贫病交加的伯父（当时伯母已经因病去世，他单位也由于种种原因状况不佳，伯父每月只能领到一百五十元的工资，而且还经常拖欠），也没有告诉远在新疆打工的姐姐。

　　爸爸逝世三周年祭日时，家中经济仍然困难、在村里人缘较差的我像给奶奶举行逝世三周年祭奠一样，草草了结了此事！这继续成了我今生永远无法偿还的债，成了我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隐痛！

　　奶奶、爸爸相继去世，而且已过多年。但是每当忆起，我总是悔恨万分。悔恨自己的不孝，悔恨自己的无知，悔恨自己的无能……

　　时至今日，每当看到有关家庭亲情的电视剧等，我总是立马关掉电视机，以泪洗面……

　　我想，多年以后，就像妈妈当初给我讲述爸爸的过去一样，我也会把这些讲给我的女儿。因为我相信，所有这些，才是我们家族在这个世风日下、物欲横流的尘世安身立命的遗传基因。

　　今天，我已身为人父，女儿也已过七岁。尽管家中房屋重建工作还未全部完成，但我并不忧愁。

　　今天，同事们一个个相继远走高飞，一个个在县城住上了楼房，但是我很坦然。

　　今天，我和妻子、女儿依然坚守在乡下，陪伴在妈妈和哥哥的身旁，但是我们很欣慰。

　　今生，谁若要问我：“你最缺什么？”我会不加思索、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：“我最缺我亲爱的爸爸!”

　　我要面对苍天庄严地宣告：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！

　　

　　我爱好文学，珍重亲情， 　　我想，待我定稿后，在即将到来的父亲节这一天，我一定要带上我的妻子、女儿，还有哥哥，虔诚地跪倒在爸爸的坟前，燃起香烛，恭恭敬敬地呈上我这份迟到的灵魂忏悔……

　　同时，谨以此文敬献给天堂所有的父母们！衷心祝愿天下所有的父母，活着时健康长寿，归西后瞑目安息！

(图片选自网络，与文章内容无关）

第二届作家世界原创文学大赛

征文启事

　　

　　“作家世界” 　　参赛稿件要求在邮件主题上注明：参赛字样+作品名+作者，文章后面附简介和作者照片， 　　收稿信箱：

qq. 　　收稿时间：即日起始，年5月底截止，年6月底评出奖项并颁奖。

　　

　　本次大赛将评出一等奖一名，奖价值元的奖品；二等奖一名，奖价值元的奖品，三等奖一名，奖价值1元的奖品，优秀奖10名，获奖作者均颁发获奖证书。

　　

　　阅读量不满的参赛作品不参与评奖。

　　参赛作品在“作家世界” 　　

　作家世界 　　.12.4

　　

作家世界微刊同时也接受非大赛投稿，稿费及投稿信箱、要求同上，邮件主题上注明非参赛字样即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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